第六十五章 各自的態度

通陽的小貓女吃力的把門打開，小狐貍趴在我背後，我和小貓女小心翼翼的摸進後院，後院還是老樣子，一顆陳年大樹。 口大缸，看到大缸我就想起了陪阿飄在大缸裏釣魚的日子。

“爸爸，這邊。”小貓女躡手躡腳的走到廂房窗子邊，飄到空中，用手輕輕掰開窗沿，三只眼睛賊兮兮的看著裏面，伸著小手不停的召喚著我。

我把小狐貍抱到懷裏，踮著腳尖走過去，小貓女讓開一點位置，我秉著呼吸看進去，裏面寬敞的浴桶冒著熱氣，王曼籠罩在熱氣中，只能看到濕漉漉的頭發以及迷糊的輪廓，我對裏面指了指。小貓女疑惑的看過來，我湊到它耳邊說：“你進去釋放陰氣。把水弄冷了……”

小貓女得令，穿墻進去，王曼見到她說：“阿飄，你怎麽回來了？”小貓女跳到浴桶裏，指著外面不知道說了句什麽，王曼拿著沐浴露瓶砸過來，窗戶被砸得大響，隨即房裏的場景變了樣，等場景再次恢覆，王曼已經穿好衣服，氣呼呼的打開門說：“陳三夜，給我滾出來。”

被小貓女出賣，我已經進入了潛行狀態，躲在了大缸後面。王曼見我不出去，詭異一笑，我感覺有人在後面扯我的褲腿。回頭一看。一只從泥巴裏伸出來的骨手，用力捏住了我的腳腕。

“鎖。”

王曼嬌哼一聲，我前面的水缸自動移開，一只木頭人隨之從移開的地方冒出來，從前面把我抱了個結實，我怎麽也掙不開木頭人的抱縮。

王曼拍著手走過來，說：“趕緊撤掉潛行術，不然後果會很嚴重。”只見我背後又冒出了一只骨頭手，瘆人的骨手兩指並攏，做著向上捅的手勢，我立刻取消了潛行術，哀求的說：“我什麽也沒看到……”王曼說：“你想看什麽啊？”

明知故問偷看你洗澡唄，我在心底嘀咕著，嘴上說：“看你還有多久才能洗完，我找你有事商量。”

“什麽事？”

“五棺讓我借少掌令之位。”我老實回答。她說：“那就結唄，又沒有壞處。”我接著說：“不過他們要我娶秦姬。”

哪曉得王曼毫不在意的說：“那就娶唄。”我呆呆的看了她好久，她摸著成熟的臉蛋，說：“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，反正它是靈屍……”

我苦逼的關於造化的情況一講，正準備說搶奪陰間造化的設想，王曼說：“這樣就更要娶了，秦姬實力強悍，並且還是主角……”我煩躁的說：“你就不吃醋？”

“我挺不舒服的，難道讓你放著造化不要？”王曼收了奇門遁甲，木頭人把我松開，抓著我腳腕的骨手也縮進地下，我說：“我是來接你當五棺少掌令夫人的，至於其它人還是算了。”

“不怕秦姬造反？你不要造化了？”王曼沒表現出任何異樣，隨口反問，我說：“九大主角之一的孫謠是禦女三千之一，我的靈屍分身受著秦姬的控制，這兩項陰果應該能讓我聚集少部份的陽間造化，我們再一起想辦法截取陰間的造化，說不定也能破道。”

王曼搖著頭說：“按照你說得造化，依我看，道生一，一化陰陽，陰陽合一才能聚集冥冥之中的造化，你得娶秦姬才行。其餘的法子走不通……”

她以極快的速度進行演算，最後得出的結論是，聚天地造化只能如此。

本以為自己想出的折中辦法行的通，沒想到卻只是空想，我吸了口氣說：“那這少掌令之位，我不要了，我們一起去找白素貞，問她有沒別的辦法。”

王曼輕輕嗯了一聲，同樣的小貓女已經回到了貓軀，它跳到王曼懷裏拱著。

放棄少掌令之位，只不過是一個重大的選擇，並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。吃過王曼做的飯，我們正準備一起去找白素貞，一身白衣出塵的大美女踏進了棺材鋪，我見到白素貞，呆呆的問：“破道境界不是不能出現在陽間嗎？”斤麗狂弟。

“這並不是真身，實力也只有鎮級。”白素貞不客氣的走到大廳坐下，王曼很自然的說：“姐姐，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？”

“不記得了。

兩女在旁邊聊天敘舊，我想空氣一樣被她們無視，無聊的在旁邊逗著小黑貓和狐貍，我正逗的起勁，突然白素貞語氣霸道的說：“你必須娶一個陽間的主角。”

我放下捏在手裏的貓爪，逆著她的目光看回去，說：“我不喜歡。”

瞬間氣氛降到了冰點，王曼趕緊勸架，我和白素貞誰也沒有退讓，我態度堅決的說：“你根本沒辦法真身進入陽間，在這裏你打不過我，所以你的建議我拒絕。還有，請別擺出一副大姐姐為我好的樣子，我跟你不熟。”

“不破道，你永遠無法再入昆侖。”白素貞說。

“我對昆侖不感興趣。非選不可，我選擇止步於半步破道，再見，不送。”

我走到門口，伸手對著外面，王曼走過來拉了拉我的袖子，我一眼瞪過去，王曼不情願的縮手，白素貞憤怒的起身，說：“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
她恨鐵不成鋼的往外走，出門沒幾步，背對著我說：“太極生兩儀，人劫藏造化。”說著，她快速消失在我眼中，只留下最後一抹孤獨的寂寞。

王曼說：“她怎麽說也是你姐，你態度應該好點。這不，到最好她還是告訴你，度過人劫再接少掌令之位，也能聚集造化。”

“哎！”

看著白素貞消失的方向，我長嘆一口氣，安靜的站了好久。王曼跟在旁邊站著，她小心翼翼的牽著我的手，我感覺到她的手在抖，手心還有汗，似乎怕我把手縮回去一般，我偏頭微笑著捏緊她的手，說：“走吧，我們先去陰陽路，隨後再去找葉萱。”

第二天下午，我和王曼從地靈棺進入屬於五棺的陰陽路，九米多寬的大道蜿蜒曲折的不知道通向何處，路邊聳立著一座威嚴壯觀的宮殿，由三座住殿，九座偏殿形成，三才為穩，九為至尊，三加九為十二大圓滿，這就是大殿的基本格局。

中間最大的殿上掛著一塊牌匾，上書幽冥殿，殿前有十八層玉石臺階，每層三十坎，我牽著王曼走到殿前，兩個陌生的業內人驗明我們的身份，其中一人帶著我們走向大殿深處。

王曼打量著大殿四周，眼神越來越詭異，我好奇的問：“怎麽？”王曼說：“這是你曾經在陽間建的陰府，怎麽變成了這樣？”她摸著鬼氣森森的石柱，好似回憶著什麽，搖了搖頭說：“真假空幻，在陰陽路上還真分不清真實與虛幻，虛幻到了這裏也成了真實的東西。”

穿過幽冥大殿，跟著領路的人走到最深處的偏殿，他告辭離開，我和王曼踏入殿內，幽深而不失華麗的宮殿內，一個人也沒有，只有一張大紅棺材豎立在主位上，我輕聲喊：“媽？”

棺材縫裏冒出一團血紅色的煙霧，鬼媽打扮隨意的出現在我們面前，王曼喊了聲阿姨，鬼媽與她聊了幾句後，說：“三夜，諸葛知秋應該通知過你吧？你做決定沒有，秦姬在陰陽殿等你。”

九間偏殿分別以，一氣、陰陽、三才……九宮命名，我們跟著鬼媽到了陰陽殿前，鬼媽說：“你進去吧。”王曼說：“我就不跟你進去了。”

殿內的隔局很像一個道觀，大殿中央的地上畫著一個陰陽圖，秦姬盤坐在陰陽圖中間，李莫愁閉著眼睛與秦姬一樣保持著入定的姿勢，莫愁睜開眼睛說：“師父，你來了。”

短時間不見，李莫愁氣質大變，少了一些浮躁，多了一些出塵，最詭異的是帶著一股邪魅的氣息，與秦姬那種在黑暗中吞噬萬靈的氣質很相似。

秦姬緩緩睜開眼睛，說：“我並沒有打算聯姻，造化不造化的對靈屍來說根本沒有用。”我被直接的拒絕弄得呆了呆，不爽的說：“你耍我玩？”

她用好笑的目光看過來，說：“如果我不悔婚，你會娶一具屍體嗎？就算只是借助成親名義聚集造化，我想你也不願意吧？”

“你猜到我不願意，才先下手為強？”我故意諷刺，秦姬起身，伸著懶腰說：“提出這個問題的是諸葛知秋，她可是秦霜的師父，也是我這一世的師父，所以我不得不答應。當然，我只是向你表達我不願意的態度，如果你非常跟我成親，我也不會介意你借用我主角的身份聚集造化。”

“那你現在的意思是？”

“你應該也不想跟我成親，既然我們都不願意，那就由你拒絕諸葛知秋的法子。”秦姬說。

我們兩相視一笑，秦姬松了口氣，說：“就這麽定了，你去拒絕諸葛知秋。”我碾著手指，做著要錢的手勢說：“有什麽好處？”

“反正我不會做違背師命的事。”

聽到她老古董般的語氣，我知道她這方面的思想很古板，說：“那我就娶你，反正多個貌美如花的老婆就算不能用，帶出去撐門面也行。”秦姬說：“隨便你。”

我像洩氣的皮球，說：“你贏了，我會說自己不願意，你是願意的。”秦姬咯咯發笑的說：“這才是好姐妹嘛。”

想到靈屍分身，我晦氣的擺手說：“莫愁，你是留在這？還是跟我一起離開。”莫愁很直接的說：“我準備留下來跟大師姑多學點東西。”靈屍分身也是我，分身把秦姬喊姐姐，莫愁稱秦姬師姑也算站的主角。再加上秦霜是諸葛知秋的徒弟，這聲師姑也就理所當然了。

與秦姬達成共識，我走到殿門口，又跑回去說：“秦姬，你想辦法幫我拖延一段接掌令的時間，我要去破人劫，等渡過人劫，我離破道也就只差一線，到時候說不定能聚集造化。”

太極生兩儀，人劫藏造化。太極指一，兩儀是陰陽，葉萱是我親媽，我懷疑她身上或者諸葛念風身上，藏著我前世獲得的造化，破了人劫，取出本屬於我的造化，那麽只有一絲，也能借此為引聚集陽間造化。

當然這個猜測是不會告訴秦姬的，因為我們還沒熟到連破道之基都公開的地步。

“我幫你拖延七天，但你欠我一個大人情，等我想讓你還的時候，你可別擺少掌令的譜。”

“您可是五棺的寶貝疙瘩，誰敢在大劫主角面前擺譜？”

我心情不錯的走出大殿，讓鬼媽轉告諸葛知秋，說我放棄了成親這個選擇。隨後我和王曼到了省城，定好了機票準備去香江找葉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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